第28章首功奖励
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，投射进缉毒大队会议室内，在深色长桌上投下斑驳光影。
墙上悬挂庄严警徽和“缉毒先锋，忠诚卫士”标语。
长条会议桌旁坐着参与行动的全体警员，制服整齐，神情专注。
孙臻园身姿挺拔坐在靠前位置，柠檬安静趴在她脚边。
毛绒绒狗头搭在作战靴上，暗褐色眼睛半眯着，耳朵偶尔轻轻抖动，不错过周围细微声响。
空气中混合着咖啡醇香和纸张油墨气味。
赵军站在投影幕布前，神色严肃却不失温和。
“本次查缉行动成功拦截一批，企图流入市场的高纯度毒／品。
警犬－柠檬以出色专业素养，查找到目标毒／品，特此提出表扬。”
投影从查获获毒／品照片和数据柱状图，切换到柠檬工作录像截图。
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趴在孙臻园脚边的柠檬。
“柠檬为最终锁定目标提供决定性依据！”赵军难得激动，“成功查获高纯度海／洛／因11.5公斤，人赃并获！
这是今年以来我省单次查获海／洛／因数量最大的案件！”
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掌声，柠檬听见赵军叫它名字便坐起来，狗头搭在桌上，暗褐色眼珠来回转悠。
孙臻园轻轻抚摸柠檬后颈，嘴角难以抑制上扬，脸上努力保持平静克制。
大狗狗似乎听懂在夸自己，尾巴愉快扫扫地毯，喉咙发出“咕噜”声，脑袋蹭蹭旁边训导员。
赵军总结完毕，关掉投影，视线温和落在柠檬身上。
“为表彰警犬－柠檬在任务中杰出表现，经队里研究决定，特此向柠檬颁发我们缉毒大队的‘首功奖励’！”
会议室气氛瞬间从肃穆转向温暖。
赵军拿过大大手提袋，上面印有警队徽章和“功勋犬”字样，抬手递给孙臻园。
她拿出一盒骨头形状、色泽诱人的上等肉干，又拿出一个造型独特，印有警犬爪印和“首战告捷”字样的橡胶玩具。
“这是基地特制的功勋犬奖励！”赵军笑着解释，“顶级牛肉‘骨头’，无任何添加剂；定制款玩具，耐咬且安全。”
有人轻轻鼓掌，随后掌声越来越响亮，充满整个会议室。
赵军笑着对孙臻园竖起大拇指，其他警员都投来认可的目光。
孙臻园心跳加速，一股强烈自豪感涌上心头，嘴角怎么都压不住。
她转头与柠檬对视，它眼神充满期待，尾巴摇得飞快，口水“滴滴答答”流下来。
“快给它！”
“这大馋小子！”
“一会儿会议桌都让它给淹了！”
……
警员们善意调侃，孙臻园赶紧撕开包装袋，递给柠檬一块骨头肉干。
柠檬叼过肉干大快朵颐，前爪按住肉干，牙齿撕扯着富有韧性的美味，发出满足“吧唧吧唧”声。
它眼睛幸福地眯起，尾巴欢快摇摆。
警员们看着柠檬贪吃样子，脸上都洋溢欣慰和喜爱笑容。
柠檬专心致志吃完肉干，意犹未尽地用鼻子拱着手提袋。
孙臻园赶紧把玩具递过去，它注意力瞬间转移，试探性咬一口，暗褐色眼珠瞬间亮了，克制又开心地玩起来。
空气中弥漫着特制肉干残留的香气，警员们复盘行动细节和接下来工作安排。
在这温馨时刻，赵军接起一个电话，神情突然变得凝重。
当孙臻园目光与赵军相遇，他微微摇头，示意暂时不要声张。
她心微微一沉，知道这次胜利可能只是更大风暴的前奏。
滇省上空风云变幻，乌云沉甸甸压下来让人呼吸不畅。
深夜十一点，区域快递物流转运中心灯火通明，亮如白昼。
仓库内传送带隆隆运转、叉车频繁鸣笛、包裹碰撞发出闷响、机械臂操作发出规律“咔嗒”声。
孙臻园站在入口，眼前是成千上万的“包裹海洋”，在自动化传送带上川流不息。
人工分拣区包裹堆积成山，货架林立，叉车如织，一片繁忙到令人眩晕的景象。
“真是大海捞针啊！”
赵军长叹一声，瞬间被噪音淹没。
孙臻园蹲下身为柠檬戴上专用工作项圈，上面有小型记录仪。
“柠檬，集中注意力！”孙臻园双手捧着柠檬耳朵，“这里气味很乱，全靠你了！”
“呜汪！”
柠檬感受到训导员语气凝重，它站在入口处，面对庞杂声浪和气味洪流，耳朵紧张地转动，鼻孔剧烈煽动进行初步环境评估。
空气污浊不堪，充斥着浓烈塑料、胶带、纸板、灰尘、汗味……的混合气味。
这对警犬的嗅觉是地狱级干扰。
在物流中心工作人员配合下，他们划定几个重点筛查区域：特定来源地、可疑发货信息和高风险品类的包裹集中区。
孙臻园牵着柠檬沿着传送带边缘艰难穿行，不时需要在堆积间寻找通路。
柠檬陷入极度困境，在一个散发浓烈香水的包裹前，它猛地打个喷嚏，烦躁甩甩头；
它经过装有咸鱼包裹时，呼吸变得急促，嫌恶后退一步，喉咙发出压抑呜咽。
“柠檬，坚持住！过滤干扰嗅源！”
孙臻园不断用口令和肢体接触鼓励柠檬，轻拍背脊，抚摸耳后细软绒毛。
包裹数量太多，移动太快，柠檬需要高速处理海量气味信息。
它开始出现疲惫迹象，步伐有些迟疑，嗅探频率有所下降。
孙臻园额头渗出细密汗珠，握着牵引绳的手心也变得潮湿。
对讲机里不时传来其他区域通报：
“A区无异常！”
“C区筛查完毕，无发现！”
时间飞速流逝，时钟指向凌晨一点，筛查已经进行将近五个小时。
柠檬对一些包裹有短暂停留或轻微反应，但经过快速便携式检测仪辅助排查，都是假阳性—一些中药材、特殊香料，甚至某种气味特殊的宠物零食。
挫败感在空气中弥漫，人也好，警犬也好，都难掩疲惫。
“孙臻园，时间差不多了！”赵军揉揉眉心，“再拖就要影响整个转运中心发车计划。”
“好！”
孙臻园表示会尽快，她转身蹲下，捧着柠檬的脸。
“柠檬，我知道这很难，但你必须找到它！我们能行！”
“呜汪！”
柠檬感受到训导员的决心，耳朵微微抖动，重新振作精神。
就在筛查时间即将耗尽，孙臻园在纠结要不要延长，柠檬在一堆即将发往边境某市的包裹区域边缘……突然停住了！
柠檬行为模式与之前假阳性完全不同，仔细嗅探一个外观普通、中等大小的牛皮纸箱。
鼻翼煽动频率极高，头部偏向一侧，喉咙深处发出“呜呜”声，不是明确警报，更像高度不确定的信号。
孙臻园心跳骤然加速，他紧紧握住牵引绳，全神贯注地观察柠檬每一个细微反应。
就在这时，惊变突生！
附近一条传送带突然加速启动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，几个包裹从高处滚落，发出“砰砰”巨响。
一辆满载包裹的叉车为避让滚落包裹猛地急转弯，尖锐刹车声刺破空气，车尾险险地扫过柠檬。
“小心！”
孙臻园反应极快，在叉车扫过来瞬间，猛拉牵引绳将柠檬护到后面，转身抱住它脑袋。
柠檬杯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肌肉一紧，发出短促呜咽，嗅探动作被打断。
“对不起！对不起！”
叉车师傅一个劲儿道歉，孙臻园眼角瞥到柠檬试图再次凑近那个纸箱嗅闻，心脏狂跳起来。
她示意师傅赶紧离开，向赵军汇报。
“B区7号传送带末端发现可疑包裹！
请求立即拦截复查！
重复！
请求立即拦截开箱检查！”
孙臻园呼叫下，队员们迅速行动，锁定柠檬不停嗅闻那个箱子，将它转移到旁边空地检查。
初步检查发现诸多疑点：发货信息模糊不清，简单标注“日用品”；收件地址是边境一个代收点，没有具体联系人；重量与标注“服装样品”不符。
“你们需要开箱检查吗？”
工作人员满脸紧张，语气急切，眼神有些慌乱。
“严密封装，贴上特殊标签，立即押运回队里实验室进行专业检测！”
赵军看一眼时间，太晚了，不适宜在仓库开箱。
可疑包裹被装入专用证据袋，贴上密封条，两名全副武装的缉毒警员全程押运离开。
柠檬在纸箱被移走后，依然警惕地盯着它被运走的方向，喉咙还在低呜。
“柠檬，好样的！”
孙臻园蹲下用力抱住柠檬，短暂安抚它情绪后，准备上车回警局。
“赵队，包裹已安全送达！”
“我们在外部检测时发现异常情况，包装上有微量放射性物质。”
“推测物流仓可能还有……请立即返回仔细筛查！”
对讲机里传来实验室紧急通讯，孙臻园心猛地一沉，低头看向脚边疲惫的柠檬。
放射性物质？
柠檬……会不会受影响？
